《史鐵生:與靈魂對話,命定寂寞》閱讀答案

編輯: 路逍遙 關鍵詞: 高中散文閱讀 來源: 逍遙右腦記憶


史鐵生:與靈魂對話,命定寂寞 曹飛躍 不知死,焉知生 1972 ,史鐵生因先天性脊椎裂導致雙腿殘疾,返京養(yǎng)病。 1974 ,他進入北京新橋街道工廠務工,并開始文學創(chuàng)作, 1979 發(fā) 史鐵生:與靈魂對話,命定寂寞

曹飛躍
不知死,焉知生

1972
,史鐵生因先天性脊椎裂導致雙腿殘疾,返京養(yǎng)病。
1974
,他進入北京新橋街道工廠務工,并開始文學創(chuàng)作,
1979
發(fā)表第一篇小說《法學教授及其夫人》。
1981
,因急性腎損傷棄職歸家,筆耕至病歿。

他把自己的身體比作一架飛機,

兩條腿(起落架)和兩個腎(發(fā)動機)一起失靈,這故障不能算小,料必機長就會走出來,請大家留些遺言

;正因為

在最狂妄的齡上

突遭此變,他孤憤悲憂,不得不常遁世于地壇,自逐于那一片荒蕪之地,

他這樣寫地壇:

四百多里,它一面剝蝕了古殿頭浮夸的琉璃,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朱紅,坍圮了一段段高墻又散落了玉砌雕欄,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,到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蕩……自從那個下午我無意中進了這園子,就再沒長久地離開過它。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圖,正如我在一篇小說中所說的:‘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,有這樣一個寧靜的去處,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。’


曾有多少百無聊賴的時光,他觀察

那些和我一樣不明白為什么要來這世上的小昆蟲

,蜜蜂、螞蟻、瓢蟲、鳴蟬,以及在草葉上滾動、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的露水;曾有十五的光陰,他目睹散步的中夫婦由盛及老,唱歌的小伙子在墻角整理歌喉,捕鳥的漢子在樹叢中撒網(wǎng),漂亮的兄妹在

燈籠樹

下拾起

小燈籠

……而他仍然孤寂。

在地壇的所思所系構(gòu)成了史鐵生余生寫作的母題。他把孔子的話倒過來,說

不知死,焉知生

。眾多跟他接觸過的文壇朋友都明了,史鐵生是

一個永遠活在‘問題’里的人

,但在生死大悟之后,雖久臥病榻,也不妨乘物游心。



5
月,史鐵生與作家周國平對談,那也是他生平最后一次重復論及自己為何要寫作的原因:

寫作是怎么回事
?
其實我寫作就是要解決自己的問題。蘇格拉底說,要認識你自己,真是這么回事。沒有別的原因……永不解決的問題是真正的問題,那你說這豈不是荒誕嗎
?
最后你發(fā)現(xiàn)作為一個永恒的過程而言,只有美是它最終的解答。別的都很荒誕。只有美可以是不斷超越的。

思辨的寫作,命定的寂寞

史鐵生說自己從小就

怵窩子

,對世界有恐懼,如非橫遭突變,可能永遠不會做一個作家,而會在恢復高考后讀理工科的大學,然后平凡度世;但是,他的命運并沒有按照這一軌跡行進。

1998
,由于患有嚴重的尿毒癥,史鐵生開始

透析

治療。
2006
,《南方周末》記者夏榆探訪尚在醫(yī)院的史鐵生,看到他的動脈血液經(jīng)塑料管進入透析機,濾掉毒素之后再經(jīng)靜脈回到體內(nèi),把全身的血液過濾幾十遍。……

長達九、
1000
多次的針刺,就使史鐵生的動脈和靜脈點隆起成蚯蚓狀

。史鐵生自己也在《病隙碎筆》中寫道:

躺在透析室的病床上,看鮮紅的血在透析器里汩汩地走——從我的身體里出來,再回到我的身體里去,那時,我常仿佛聽見飛機在天上掙扎的聲音,猜想上帝的劇本里這一幕是如何編排。


每周三次、每次四個半小時的透析治療,續(xù)命之余,也極大地消耗了他的身體。他的寫作,因此只能局限在每周四個上午的幾個小時,長篇小說《我的丁一之旅》即是他花了三的所有上午寫就的。他不參加活動,絕少接受采訪,如果和朋友聚會,他要提前半天什么也不干,攢下精力和朋友說話。

曾經(jīng)有人評論說,

史鐵生之后,談生是奢侈,談死是矯情

,但這未必合乎史鐵生的自我體認。他曾說:

生病也是生活體驗之一種,甚或算得一項別開生面的游歷……剛坐上輪椅時,我老想,不能直立行走豈非把人的特點搞丟了
?
便覺天昏地暗。等到又生出褥瘡,一連數(shù)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著,才看見端坐的日子其實多么晴朗。后來又患‘尿毒癥’,經(jīng);杌枞徊荒芩枷耄透討褢倨鹜諘r光。終于醒悟:其實每時每刻我們都是幸運的,因為任何災難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個‘更’字。


他尤其反對以身體的殘缺來劃分人群或者立場,自覺超越傷殘者對命運的哀憐自嘆,進而關切普遍性生存和精神傷殘。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陳思和表示,史鐵生的寫作是跟靈魂對話,這命定是寂寞的,

他的寂寞是心靈發(fā)出的,不是裝出來的;他的徹底個人化,也不是裝給大眾看的,因為他從不嘩眾取寵。在這個反潮流也能成為潮流的時代,史鐵生應該是最能被包裝的,但他永遠不會被大家‘利用’

。

史鐵生的《我與地壇》、《病隙碎筆》、《務虛筆記》等書曾經(jīng)感動過眾多讀者,但并非所有人都喜歡他的筆法。此前他對《南方周末》記者說,

有人說我的寫作太過思辨,沒辦法,這可能就是我的命。大概我總是坐在四壁之間的緣故,唯一的窗口執(zhí)意把我推向‘形而上’。


史鐵生晚住在金臺路,由妻子照料,生活并不寬裕。作家陳村早拜訪,

除了同情他不能多抽煙,我和他的談話與常人無異。殘疾其實并不缺少什么,只是不能實現(xiàn)罷了

。為了預祝史鐵生六十大壽,鄰居王耀平送了他一個裝蛐蛐的

拉子

(籠子),原本期望可以送蛐蛐伴他,不料竟成他去世前的唯一信物。

史鐵生曾無限流連于地壇,并因此感恩自己的命運。如今的地壇園林規(guī)整,無頹墻,無荒草,也沒有雨燕自林中飛出,攪動這皇家祭壇的落寞;京城的初雪久候未至,

最后一次殘陽夕照,唯有冷風凜冽中飄來幾不可辨的氣味,知史鐵生者,遂了然那氣味中,或亦有一縷是屬于十數(shù)前那個作家的,他坐在輪椅上,感知四季更迭,天地洪荒。
(選自

《看天下》第
01
期,有刪節(jié))
本文來自:逍遙右腦記憶 http://simonabridal.com/gaozhong/440450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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